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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多多支持
说明:1\本文纯属自娱自乐的游戏之作,文中的时间,地点,人物,纯属虚构,请勿牵强附会或对号入座~
2\拟完成十万字左右的长篇,先发一点上来看看大家的想法,要是觉得很烂,偶就不浪费时间码字了~
3\欢迎朋友们在故事情节设定,技术描述、错别字等方面帮忙抓BUG,偶能改则改。
逆风飞翔
一、折翼
1996年,冬季,加拿大,蒙特利尔,花样滑冰世界锦标赛
“最后一组运动员,入场练习六分钟……”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容纳了数千人的体育馆中座无虚席,尽管座位是围绕着1800平方米的冰面设置的,但在热烈的气氛和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却没有一丝凉意,空气中浮动着观众们嗡嗡的交谈声和关注的视线。
“班迪•霍克,加拿大;约翰•保罗,美国;谢尔盖耶夫,俄罗斯……孙劲飞,中国!”
掌声渐渐平息,最后一组出场的选手都是在前天的短节目比赛中排名在前几位的高手,滑行的速度和动作难度都要高于刚刚比完的那些运动员,从自由滑之前的热身动作中就可见一斑,滑行如风驰电掣,不时有人做出各种三周跳,以尽快适应脚下的冰场,让人目不瑕接。
“GO!GO!GOODBOY!”身材肥硕的美国队教练在场外握着拳头大声叫嚷着,在他的队员成功完成一个勾手三周连外点冰三周的连跳后,他激动得脸上的肉都在晃荡。而在他身边,加拿大队教练,绰号“老狐狸”的卡洛尔,脸上却微微落出一丝笑意,已经过去三分半了,班迪•霍克还是很平静的做着基本的滑行、变刃等动作,偶尔跳一个难度很低的两周跳。
“在单人滑比赛中,一切皆有可能,世界冠军也会摔得一塌糊涂,所以,难度+稳定才是必胜的绝技……好,现在,让你的身体一点点醒来吧,兴奋得过早只会在一会儿的比赛中感到疲惫……外点三周……AXEL三周(三周半跳),不错,今天的状态很正常。”卡洛尔一边注视着班迪•霍克一边在心中默默低语。
“约翰•保罗是班迪最大的对手,不过他今天太紧张了,全身的肌肉是紧绷绷的,一会儿他第一个上场,如果不能及时调整,会出问题的;谢尔盖耶夫也不可小觑……孙?场上唯一的一个黄皮肤,他的跳跃真是惊人,让我想起日本的伊藤绿。以前没有注意过这个神秘的中国孩子,不过,在这块冰上,还没到亚洲的世纪呢。”
被卡洛尔关切着的孙劲飞,刚刚做了一个滞空感极强的勾手四周,引得观众们一片尖叫声。与别的运动员相比,这个陌生而且最年轻的黑马选手,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短节目比赛后,孙劲飞的技术分最高,却仅仅排名第三位,这是因为新手通常无法得到太高的艺术表现分,但是,这已经是中国男子单人滑的最好成绩了,哪怕是在自由滑比完后仅仅进入前五名,也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了。一个来自花样滑冰总体水平比较低的国家的新人,要不是依靠着绝对强势的动作难度,是不可能挤进最后一组与高手较量的。
滑行,准备,起跳!孙劲飞再次完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三周半跳,并在落冰后左脚迅速点冰腾空而起,这是他这次自由滑中的第二个高难度动作,嘣!他重重摔倒在冰面上,还顺势滑了出去。
一直紧紧注视着他的教练老常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他大喊了一声“劲飞!”
孙劲飞只在冰上趴了一秒钟,就下意识的爬起来,他甩了甩腿,慢慢滑到场边教练那儿。
“没事吧?没事吧?哪儿疼吗?”老常一连串的问。
孙劲飞的嘴角轻轻一挑,满不在乎笑着,“没事,就是鞋带断了。”
老常松了一口气,又担忧地看看孙劲飞那双已经磨损得很厉害的冰鞋,两个月就跳残一双冰鞋,这是无数个高难度跳跃练习后的结果,而且,为了节约成本,他穿的还是国产的冰鞋,花样滑冰是冷门项目,在国内也没有专门研制冰鞋的机构,东北几个作坊一样的小厂只能供给这种已经是最高档的冰鞋了,因为不能做到又轻又坚实,为了加强保护力只有加厚加重。即使这样也不行啊!老常知道,孙劲飞的脚踝为了适应不断更换的冰鞋,早已磨出一圈暗紫色的疤痕。
老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行了,时间到了,下来吧,我看看你的鞋。”
不出卡洛尔所料,美国选手在自由滑中连续失误两个跳跃动作,最后为了赶着完成所有规定动作还出现了音乐超时,分数出来,他失望地耸了耸肩,那个成绩,基本上已经无法登上领奖台了。
伴随着激情四溢的音乐,身着黑衣的舞者在洁白的冰面上飞速旋转,一头金发熠熠生辉,动作在最后一个音符上戛然而止,场内响起一片掌声,包扎好的花束和毛绒玩具也雨点般飞落到冰面上,这是观众对表现出色的花样滑冰运动员最好的赞美。
“班迪•霍克的表现非常完美,他在自由滑中成功的完成了所有的规定动作,感染力很强,在他滑行的时候,观众们都自发的和着音乐给他打拍子,啊,上帝,他的分数出来了,5.9、5.9、5.8……班迪即将留下一个经典……”转播席上的解说员也兴奋不已。在被叫做“吻与哭泣”的等分区,卡洛尔拥抱了一下班迪,目光却再次移向冰上。
冰童们已经收拾了冰上的礼物,场内渐渐安静下来,孙劲飞伫立在冰场正中等待音乐响起,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到这个身材修长俊美的东方男子身上,他脸色平静,目光低垂。
尽量让呼吸变得均匀,还有,尽量忘记右脚踝隐隐的疼痛。
小提琴的旋律悠然响起,孙劲飞几个流畅的压步滑行之后,已经提起速度,转身,点冰!全场都期待着的最高难度跳跃,勾手四周!
啪!
仿佛是琴弦断了,已经落冰的右脚,突然一歪,他整个人摔倒在冰面上,全场观众们发出齐齐的一声惊叹。
起来啊!老常着急的直跺脚,低声吼着。
孙劲飞撑起身体,想爬起来,可是右脚刚刚一搭冰面,就又瘫倒在冰上,这只脚变得好像是不属于他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音乐声奏然停止,场外赛会的医疗队匆匆忙忙的抬着担架跑过来。
还留在场边关注着比赛的卡洛尔轻轻叹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用来点冰和落冰的右脚承担了很大的冲击力,再加上刚才热身的跌倒时已经受了伤,不是骨折就是跟腱断裂了吧,很可惜啊!”
担架摇摇晃晃的,灯光刺眼,腿上剧烈的疼。就这么结束了吗?不甘心!
班迪•霍克吃惊的看着从身边抬过去的担架,那个让他也印象深刻的跳跃机器,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却黑得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那种悲伤和失望的神情,让他很多年后依然记得这个中国人——那已经是很久之后的故事了。
就像盛开的昙花,孙劲飞的灿烂光华只有一夜,如此短暂,又如此漫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