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滨80年冬奥想打退堂鼓 视苏联一组合为心中的神

2013-12-23 22:33| 发布者: 年华| 查看: 3793| 评论: 0 |原作者: 王向娜 |来自: 中国体育报

简介:1984年萨拉热窝冬奥会是中国“花滑教父”姚滨参加的唯一一次冬奥会,那也是他在运动员生涯结束之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对于那个年代,他有话要说

  姚滨为何曾想打“退堂鼓”

  1980年,姚滨与搭档栾波首次合作参加德国多特蒙德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时,因为信心不足,赛前曾萌发打“退堂鼓”的念头,正如他所料,他们在比赛中名列榜尾。4年之后的萨拉热窝冬奥会,他俩依然是最后一名。

  当然,这其中是有深层次原因的。众所周知,为了维护中国领土的统一和完整,中国奥委会于1958年8月19日宣布断绝与国际奥委会的关系,这一断就是21年,这期间,中国大部分选手被封闭,失去与世界先进水平交流与切磋的机会。当中国奥委会恢复在国际奥委会中的合法地位时,中国选手已被分隔得太久,一些项目水平大大落伍。以至于在冬奥会冰场上的姚滨曾想打“退堂鼓”;以至于报名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将女选手的名字放在前面,结果闹出笑话——至今姚滨还保留着一张当年的报纸,他的照片下面名字是“LUAN BO(栾波)”。

  这是一个冷笑话。当时中国选手学习先进技术只能依靠图片与画报,也只能照猫画虎而学个皮毛。故而当时他们一亮相做动作,就被外国观众嘲讽为“滑稽”,也就不足为怪了。

  罗曼-罗兰曾说:每个人心中都应有两盏灯,一盏是希望的灯,一盏是勇气的灯。

  萨拉热窝冬奥会之后,姚滨选择退役当教练,从哪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毅然点亮人生希望与勇气这“两盏灯”。

  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姚滨指挥他的弟子申雪/赵宏博和庞清/佟健包揽温哥华冬奥会双人滑冠亚军。从自己在萨拉热窝冬奥会受挫到其弟子在温哥华包揽金银牌,他走了26年。

  这正像一首歌所唱: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梁学增)

  那时一切都很新鲜

  1984年萨拉热窝冬奥会是中国“花滑教父”姚滨参加的唯一一次冬奥会,那也是他在运动员生涯结束之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对于那个年代,他有话要说——

  背景:1984年萨拉热窝冬奥会,中国队参加了速度滑冰、花样滑冰、越野滑雪、高山滑雪、冬季两项等五个大项的比赛,参赛选手增至37位,但所有项目中,中国队仅仅获得了团体分5分,在49个参赛代表团中排第23位。

  受访人:姚滨(中国花样滑冰队总教练,中国“花滑教父”)

  记者:1984年,是中国第二次参加冬奥会,也是你唯一一次参加冬奥会,当时个人情况如何?

  姚滨:当时我的年龄也不小了,面临退役,可以说是最后一次机会,心情特别激动。我还记得当时双人、冰舞、男女单四个项目都各派了一对(人)过去。当时没有所谓的资格赛,只要是奥委会的会员国,都有一个基础参赛名额。我当时和女伴,作为全国第一名就去参赛了。

  记者:那当时你的水平还是没法和对手抗衡吧。

  姚滨:80年我和新舞伴开始出国参加世锦赛,那时候水平完全不接轨,和最后一名相差1分以上(当时的老裁判法,6分制),完全不是一个档次。1983年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我们拿了第三名,到了1984年,水平基本上和国际接轨了。接轨的概念,就是能和排名后几位的选手去拼杀了。

  记者:当时参赛有什么目标吗?

  姚滨:作为个人来说,我还是非常重视的,但对于成绩没更多想法。毕竟能参加奥运会太不容易了,就想着全力以赴。

  记者:那个年代参加冬奥会,和现在一样吗?

  姚滨:我还记得当时代表团发了全套装备,是日本赞助商赞助的,蓝色大衣、手套、帽子全套,大家都看着特新鲜。可是到了奥运村一看,中国的服装是最素,最简单的,没有什么设计感。跟现在我们参加大型赛事的装备有很大差距。但当时大家都非常珍惜。

  记者:第一次与冬奥会“亲密接触”,有什么记忆深刻的地方吗?

  姚滨:震撼,特别震撼!冬奥会,和世锦赛完全不一样,有很多仪式,要升国旗,还有参加开幕式等等。奥运村也是第一次去,我们和挪威代表团住在一栋楼里,村里有餐厅,还有娱乐大厅等,都是以前没见过的。

  开幕式入场我参加了,提早两三个小时过去,在一个训练馆里等,特别兴奋,等也无所谓。他们都跟礼仪小姐照相呀,和国外运动员交换礼品什么的。入场之后,看到现场的几万名观众,还有巨大的音箱,特别震撼,真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那会儿才理解,原来奥运会是这么壮观,这么震撼。

  记者:那个年代,中国的经济条件还有点差。

  姚滨:当时前南斯拉夫的萨拉热窝比较发达,看他们的生活方式,城市建设,楼房和汽车都和当时的苏联差不多。电影院门口又挂了很多西方很开放的广告,我们在国内都没见过,都挺惊讶的。

  大家都很新鲜,队友们每天回到房间,都在讲,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什么。回忆起来,娱乐厅电影放映室比较有意思,它没有设置座位,只是在地摊上放了好多大枕头、靠垫什么的,运动员可以躺着看,非常舒服。

  记者:其他国家的运动员对中国代表团是什么印象?

  姚滨:相处时间不多,但与国外运动员也会有一些交流,换纪念章呀,交换大衣、帽子,很多现在看起来很儿童化的行为。我还挨批了,因为我在和国外运动员交谈中开玩笑、聊天,被批评说要考虑国家形象……

  那个年代,出国比赛机会还不是很多,我记得第一次出国,特别理了发,穿着西装,拿着国徽,去照相馆照相,洗出来拿回来一看坏了,国徽戴反了,又拿回去重新处理了一下。

  记者:比赛情况怎么样?赛前有定指标吗?

  姚滨:代表团没有任何指标,但毕竟是去参加比赛,虽然不能说有野心,但还是想努力和国际高水平运动员接近。当时我们的动作也比较规范了,比赛表现也很正常,短节目的螺旋线失败了,自由滑发挥还可以。

  可惜的是,当年的资料都没有了。我记得有一次我带队员去德国参加大奖赛,当时电视台在休息时间播放的片花里播放了我第一次去德国参赛的资料片,我非常吃惊。

  记者:虽然中国的花样滑冰尤其是双人滑,现在成绩非常好,但在当时还没有进入主流阵容。

  姚滨:可以说不入流。当时我们的编排、音乐、服装都是自己弄,规则就是拿裁判员手册自己琢磨,不知道技术动作怎么练的,就自己摸索。国际上怎么练,根本不知道,就按自己的方法来。我还记得那会儿苏联有一对最著名的运动员罗德尼娜/扎伊采夫,那在我眼中就是神。

  罗德尼娜后来也当教练了,有一次我们在比赛中遇见了,她告诉我申雪的裙子设计不对,必须设计成裙子,不然按照规则是要扣分的。我就把小雪肩上的纱剪下来,一条一条缝在腰上,做成了一条裙子。

  我当运动员的时候,他们都不认识我,冠军怎么会留意倒数第一名?后来当了教练员,他们才开始知道我,认可我。(本报记者王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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