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妍儿的成功，其中帮助最大的是俱乐部，在中国这样的专业团队却很少。2月在温哥华获得双人花样滑冰金牌之后，赵宏博和申雪希望建立一个类似的俱乐部，为国家培养花样滑冰人才。“我们必须这么做，过去那些年，我们从国家从社会得到了很多，现在是我们寻找社会定位的时候了。”赵宏博说。
文/ 刘牧洋 摄影/ 胡滢 服装/ 凌云 助理/ 唐龙 沈开 服饰提供/ Dunhill Prada H&M
坐在记者对面时，赵宏博和申雪已经接受过太多采访了。傍晚6点，他们刚结束一个谈话类电视节目的访谈，驱车从北五环赶到西三环接受《外滩画报》的拍摄。“一个月来，基本上每两天一个采访。”赵宏博说。包括他们的父母、教练，几乎身边所有亲密的人，都受到了这样的“轰炸”。
在拿到温哥华冬季奥运会花样滑冰双人滑冠军的那一刻，申雪和赵宏博立刻成为了媒体的宠儿。人们试图找出他们成功的原因，婚姻常青的秘密，平凡出身中不平凡的性格，但实际上，他们不过是最普通的两个人。电话永远是本人接听，在北京交通最繁忙的时段，赵宏博打来电话，手忙脚乱地找路。我们准备工作餐时，问他们想吃什么，“就麦当劳吧，别麻烦了。”他在电话那头说。
没有助理，没有经纪人，他们自己开车找到拍摄地，又自己提着大包小包跑上来。申雪从包里拿出一袋小饼干，像个普通爱吃零食的女孩一样，小口小口地吃，她没有严格的体重压力，偶尔也吃一吃麦当劳。赵宏博抽的是6.5 元一包的中南海，影棚禁烟，他便跑到外面抽。十分钟后，他回来了，“外面一个不认识的哥们拉着聊，侃了一会大山。”
晚上9 点，他们还有另一个应酬。这段时间里，他们异常忙碌，除了采访，还要参加各种各样的商业活动、颁奖礼，见各种各样的人，目的只有一个——花样滑冰。“能接受的采访，能做的事我们尽量都会答应，在宣传我们的同时，其实也宣传了花样滑冰。”赵宏博说。
这是他们从小投身的运动，早已成为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如今他们登上这项运动的顶峰，并把其作为一生的事业。赵宏博和申雪有个理想，他们希望用自己的力量，从教练姚滨手中扛下花样滑冰的大旗，推动这个运动在中国的发展。“我们必须这么做，过去那些年，我们从国家从社会得到很多，现在是我们寻找社会定位的时候了。”赵宏博说。
“现在家庭比事业重要”
3 月17 日，北京的气温依然很低，甚至飘起了零星小雪。上午10 点，位于首都体育馆北门的世纪星滑冰俱乐部很安静，偌大的冰面只有两个身影。
《谁望永生》（who wants to liveforever）的旋律响起，他们便开始了滑行。像被按下了重复键的玩偶，一个开场的动作练习了一遍又一遍，每做完一次，申雪和赵宏博便滑到场边，询问助理教练韩冰的意见。
《谁望永生》是申雪和赵宏博参加温哥华冬奥会的短节目音乐，那天，在这个旋律中，他们曾凭借出色的技巧和表现拿到了破纪录的76.66 分。但他们这次的训练，已经无关比赛，无关分数，只是为了4 月份的世界巡回表演做准备。尽管已经退役了，这段时间他们还是每天上午风雨无阻地来到场馆继续训练，编排一套新的动作。“比赛更注重技巧，而表演注重的是观赏性，让大家体会花样滑冰的美感。”赵宏博说。
这套新的动作，两人还没有完全适应，几圈下来，申雪不满意，她不吭声，低着头站在场边思考，赵宏博站在一旁看着她，突然开口说：“我们要突出的，是那种死去活来的感觉。”申雪笑了。过了一会，两人拉上手，返回冰场，重新开始。
赵宏博对媒体说过一句感人至深的情话：“当我双臂抱着她时，我不必假装自己爱她，我是真的爱她。”为他们编舞的加拿大人劳瑞曾说，申赵两人能胜过全国好手，除了高超的技巧外，全凭两人真心相爱。而申雪，则喜欢人们用“一个爱的故事”来评价他们的经历。
一段全世界都知道的爱情，相处模式却再普通不过。和每一个传统的中国式家庭一样，男主外女主内。采访的时候，多数是赵宏博在说话，申雪在一旁安静地听，或默默做自己的事。决定时间和细节，和记者的沟通，也都是赵宏博的事。
“小雪，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赵宏博转过头问道。正在帘子后面换衣服的申雪，像背书一样一字一句地大声说：“以前，事业和家庭都很重要，但现在，家庭比事业要重要。”
赵宏博开心地笑起来，“现在她见谁都这么说。”
申雪的影响力在微处，喜爱摄影的赵宏博刚买了一个佳能5D 相机，采访时拿在手里不停摆弄，“别玩了，人家采访呢。”申雪轻轻提醒道。赵宏博笑笑，立刻放下手中的相机。
这和他们在冰场上的情形一样，大多数时候，是赵宏博说了算。“在双人滑里女性不是主导，一般都是男孩拉着女孩滑，他在我后面又举又托，我都要跟着他的节奏来。”申雪说。
但关键时刻，也只有申雪能“搞定”赵宏博。在2006 年都灵冬奥会前夕，赵宏博在训练中跟腱断裂了，这样的严重事故让原本信心满满的两人一下子遭遇晴天霹雳。“没理由在奥运会前放弃。”赵宏博决定撑下去，做完手术后不到一个月，赵宏博已经在申雪的搀扶下走路。
离冬奥会还有15 天的时候，赵宏博依旧没有在“外点三周跳”的训练中找回感觉，他心里有点慌，害怕自己如果再跳下去，跟腱又要断了。这时，一向柔顺的申雪却突然狠了起来，“你现在不是没断吗，那就给我跳！” 一旁的队员和教练沉默着，没人敢说话。
在申雪的坚持下，赵宏博上场了。一个不行，申雪就亲自上场陪着他一起跳，那天，赵宏博做了受伤以来最多的一次“外点三周跳”。训练结束后，一到宿舍，申雪就心疼地哭了。
事后姚滨曾对旁人说，“赵宏博所以不肯放弃，原因之一是不想对不起申雪。”
和普通夫妻不同的是，相识18 载，他们之间除了夫妻情分，又是队员，还是合作伙伴，任何时刻都没有单打独斗的时刻。“我们拉手的那一天起，我可以把性命交给他。”申雪说。如果做不到这样的信任，就没有在冰上的收放自如，两个人如同一体的默契。
身边人常会羡慕他们两个的感情，“他们两个真是感情好，宏博不用开口，小雪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助教韩冰说。
这样的天赐良缘最开始是“组织刻意安排”的，作为一个合作项目，闹情绪在双人滑中很常见，“金牌教练”姚滨当年和自己的搭档栾波，就吃过性格的亏，两个人都个性很强，一上冰总会起争执。所以等到1992 年，为19 岁的赵宏博挑选女伴时，教练给队里的几个女孩子都做了心理测验题，结果出来一看，申雪和赵宏博的最相配。当时哈尔滨原体工队的队长李跃明便弃成绩最好的田莹，推荐了好脾气的申雪。
申、赵都来自同样背景的家庭：清贫，聚集了家里全部的希望。因此，他们从小便性格坚韧、能吃苦。“宏博哥做每件事都很坚持，从来不肯放弃。”即便做了夫妻，在申雪面前，赵宏博也从来没有流露出脆弱的一面，“甚至大家都放弃了，他还是很坚持。”
赵宏博也不是没考虑过别人，但每次遇到其他女孩，他总是忍不住和小师妹对比，“不是长得不如小雪，就是性格没她好。”同样，申雪的对比标准也是赵宏博，到最后大家发现，再好的人也不如自己身边这一个。
记者最近一次和他们通电话时，赵宏博、申雪刚从成都领回一个“亚洲最具影响力的运动员”的奖项，“小雪睡了，她昨天累坏了，别吵她了，就我们聊吧。”赵宏博在电话那头小声地说道。
| “有机会我们就搏一下” 2 月的温哥华，216.57 的高分，满场的掌声，无数人的热泪。对于37 岁“高龄”的赵宏博和32 岁的申雪来说，这样的结局让他们终于“圆满了”。“这么多年，我们就差这么一个奥运冠军。” 很多人用了“奇迹”来评价这个结果，但对于赵宏博和申雪来说，拿冠军的过程尽管艰难，但不是难以做到的事。“梦想都是需要你付出了才会实现的，不是天上掉馅饼或是中彩券的感觉。最直接的就是摔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接着练，练完了再摔倒再爬起来。”赵宏博说。 2007 年，在坚持完一个赛季后，申雪、赵宏博带着受伤的跟腱宣布退役，他们的离去多少有点壮志未酬的意味。 没人预料到2009 年5 月份，已经退役两年的申雪和赵宏博会宣布重返国家队，这个决定一公布，有不少人很高兴，但更多的是惊讶和怀疑。且不说年纪大了，以往多次旧伤，加上已经停了两年的系统训练，他们还能行吗？ 重返的决定是赵宏博下的，对他来说，出发点很简单，“只要有机会我们就搏一下。”他在一次闲聊中，和申雪提议道，“我们要不再回去试试吧。”申雪笑了笑，她以为赵宏博逗她，毕竟离开了两年，再回到那种机械的、高强度和高压力的环境中，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但赵宏博没有开玩笑。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关注着花滑界的动态，从竞争对手的状态中对照自己能力，得出客观认识。又一次冬奥会来临前，他下了这个决定：还能再冲一下。对奥运金牌的强烈渴望，让申雪很快也做出了决定：支持丈夫，两人再拼最后一次。 他们为了那块缺失的金牌回来了，尽管对于当时的国家队来说，让申赵归队，更多是一个策略性的做法，用他们的影响力去牵制对手，打个心理战，从而帮助另外两对花样滑冰选手“老二”和“老三”出头。“当时领导的想法是，我们的归来对德国队或者俄罗斯队或许会产生压力。”赵宏博说。 “老大”申雪、赵宏博的回归，并没有太多人看好，当时成绩不错的“老二”庞清和佟健，“老三”张丹和张昊，几乎是冬奥会夺金的全部希望，最好的资源和力量也都放在他们身上。刚开始时他们的处境颇为艰难，要和二线的小孩子们一起训练，没有助理教练肯放弃手里的“种子选手”，帮他们训练。 要找到真心去帮助他们，能一直站在身后的人并不容易。申雪、赵宏博选了很多人，最后他们想到了韩冰。练冰上舞蹈出身的韩冰曾在国内冰舞比赛中拿过多次奖项，在2006 年冬奥会之前便曾指导过申雪和赵宏博的训练，她的强项在于动作的艺术性和表演性。不过当时她已经退役，不做教练员，但在申雪和赵宏博的劝说下，她重新出山。 姚滨为自己的这对大弟子做了一个详细的训练计划，没有贸然加重训练，完全是根据赵宏博的身体机能量身定做的。 “刚回来时宏博的身体状态不太理想，因为受过伤，身体不比原来了，经常会有小的伤病，而且因为年龄大，恢复得会慢一点。”再次接手赵宏博，韩冰并不太乐观，但让她欣慰的是，申赵两人的心态很好，“尽管压力挺大，但他们一直在互相鼓励，互相打气。有时候宏博在技术方面遇到困难了，也很急躁，但是到最后还能自己调整过来。” 而且他们也能把情绪和工作分得很清楚，这在双人滑搭档间出现别扭时，尤为重要。 “比如说我觉得你位置不对，你应该那样，但是舞伴就觉得你这样我也不舒服。有的运动员，别扭好长时间也调整不过来。双方大多我行我素，按自己的想法做，但他们俩就不会，他们有配合，有默契，虽然可能会不舒服，但不管怎么别扭都不会表现出来，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很成熟。尤其是小雪，她性格特别有韧性。”韩冰评价道。 “能成为姚老师最好的一对，也是练出来成绩的第一对。他们跟别人是不一样。从他们俩拉手开始，任何的苦他们都吃过，任何的困难他们都经历过。不像后边的‘老三’很快地上来了，几乎没走那么多的弯路。”在韩冰看来，正因为实实在在吃过这么多年的苦，所以申、赵能在短短的9 个月里，恢复迅速。 2009 年7月，赵宏博、申雪完整地做完整套动作。8 月，队里搞了一个对内测验，“尽管不是最理想，但已经觉得他们有能力去奥运冲金牌了。”韩冰说。 1882 年，奥地利花样滑冰选手弗列依和他的妻子在维也纳冰场手拉手跳起了双人舞，此后，双人滑诞生。2010 年，中国选手赵宏博和他的妻子申雪，在温哥华的冰场上，如愿以偿地创造了中国双人滑的历史，拿到了第一个奥运冠军。下一步，把职业变成事业 申、赵再一次退役了，加拿大冰场上，意大利作曲家阿尔比诺尼的《G 小调柔板》成为他们最完美的谢幕之舞。 比赛结束时，赵宏博还是习惯性地对冬奥会的比赛进行研究，“有些难度动作还可以再完美些。虽然以后不比赛了，但不是说以后我们两个不干了，这些数据，我们可以运用到年轻运动员的身上。分析这些东西是必须的，包括我们的总结，这是一个事业的延续。” 很多花样滑冰选手退役后，第一选择是趁自己还有体力，参加世界巡回演出，申赵也参加了，但这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将花样滑冰从职业变成事业，是赵宏博和申雪真正想走的下一条路。 但转型并没有想象中简单，当运动员时，他们所接触的东西很简单，训练和比赛；遇到的人，也不过是教练、队员和对手；所有的一切，为了一块金牌努力。当他们踏出这个小小的体育圈，成为一个自由人，外面的世界比想象的大很多。申雪和赵宏博走的第一步是， “必须要去适应社会，包括你接触的人，以前都是运动队的，但现在要面对更多的人。”这段时间，他们接到了无数要求合作的请求，很多人看到了他们身上的明星效应和背后的商业利益，但赵宏博很谨慎，他曾有过这方面失败的先例。 2007 年，退役的申雪、赵宏博曾和深圳的“世界之窗”冰雪世界签了三年合同，以他们出教练，对方负责经营的方式合作。“我这个人不适合谈判，特别是金钱上的，不想为了钱去做事情。”赵宏博自称没有什么商业天分。 当时赵宏博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国家要开展“北冰南展”的政策，让更多南方的孩子可以接触冰上运动，他想在深圳这个改革开放的第一个城市里，开出一个花样滑冰的“实验特区”来。 7 月，“申雪/ 赵宏博滑冰俱乐部”在深圳开张，冰场开幕不到三天，就有60 多名孩子前来报名。赵宏博很惊讶，他没有预料到在一个南方城市他们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几个月后，俱乐部有了600 多名学员。但好生意并没有带来好收入，很快问题就来了。“一个冰馆的维护需要大量细致的工作，耗很多电。国内外，任何好的场馆，在电能的节省上都有一套很专业的系统，这些只有我们能够了解。所以场馆前期的建设中，要考虑如何省电，我之前和商家提过这个问题，他们很自负，觉得可以搞定。” 结果运营没多久，大量的电耗让投资商一下子懵了，“架不住这样的支出，浪费很大，他们不懂，又找了很多人来维护，一下子多了很多无谓的支出。”赵宏博说，如果在前期运营商考虑得细致点，靠演出和招生，俱乐部其实是个赚钱的好项目。 商家没这个耐心，很快他们的分歧就出现了。“当初的合作方考虑的并不是培养孩子走上这条路，作为商人，他们想到的是赚钱，不能赔钱。但花样滑冰这种运动不是收入很快的，培养运动员需要时间，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从艺术到表演到技术，涵盖的东西太多了。” 2009 年7月，为了迎战奥运，赵宏博和深圳俱乐部解约。比起那时来，赵宏博决定不再以这样的方式合作，他希望有一个专业的团队，来建立自己的俱乐部。“有人帮我管理经营，我的强项放在训练、场馆、俱乐部上。” 在国外，花样滑冰有很专业的运作体系，从俱乐部到企业到国家，都有很好的配合。但这个市场在中国，并不完善。“在金妍儿成功的背后，是给她最大帮助的俱乐部，俱乐部会为她找加拿大的布莱恩?奥瑟（曾是两届冬奥会花样滑冰男单银牌得主- 编注），为她编排表演的团队，都是很专业的人。她所在的俱乐部是世界上最好的，帮我们编排动作的劳瑞?尼克也是在这个俱乐部里的。”而目前在中国，只有20 多家滑冰俱乐部，10 至15 对专业的双人滑选手。 赵宏博正在计划成立一个基金，给家里经济条件不好的孩子提供支持，以俱乐部的形式帮助一些很好的苗子，去资助他们。“像把小明星培养成巨星那样。” 他最遗憾的是，这么多年为了训练，没有得到很好的教育，很多运动员都是在退役后，纷纷进入大学再充电。这种状态在今天会让许多孩子望而却步。“环境好了，很多家长不愿意让孩子只搞专业，没空去读书。”赵宏博想得很远，“这是我们的亲身经历，也是体制的漏洞，不希望他们同样经历。”他正在和一些大学联系，希望得到学校的支持，将来滑冰成绩出来，文化学习也不耽误。 赵宏博也很羡慕同为举国体制的俄罗斯，“为什么这届奥运会俄罗斯成绩并不好，就是因为好的运动员都流落在北美。”前几年，俄罗斯一批奥运冠军、世界冠军都跑到美国。为召回这批世界上最好的运动员，俄罗斯特地为他们建立了滑冰场馆，并以这些运动员的名字命名。“所有运作、经营都不需要你操心，国家负责给你输送人才，你只需要培养，为2014 年的索契冬奥会做准备。” 赵宏博的理想是在全国建四到五个区域性的训练基地，还有一些冰场和俱乐部。每年能在全国几个一线城市搞一些演出，不仅仅是他们参加，也有他们牵头组织的表演团，包括中国的和国外的。“我要组织这些世界最高水平的人，挨个儿城市去做巡演，去宣传，每次巡演，都能在当地留下根据地让它发展起来，再派专业体系的教练员一层一层地去教课，最好每年能进行招生选拔，成为一个很大很好的梯队后备力量。希望我们将来的学生可以像我们一样拿到世界冠军和奥运冠军。” 已经宣布出来的消息是，他们两个已经以“申雪/ 赵宏博花滑明星邀请赛”的名义邀请金妍儿、浅田真央、普鲁申科等花滑明星，在今年8月登陆北京首都体育馆进行首场表演。“上海到时候也会去的。”赵宏博说话的样子，已有“老板”模样。 申雪把车子开了过来，他们两个换上一身正装，准备出发前往下一个商业活动。在坐上车之前，赵宏博说，“人生总会有很多的改变，会走过很多的十字路口，我会用我的能力、知识面去做我能做的事情，看看我能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回报点什么。” |
|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抢沙发
千斤顶
显身卡
在北京交通最繁忙的时段，赵宏博打来电话，手忙脚乱地找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