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和“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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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滑教练姚滨希望,自己的三对弟子,能够在世界冰坛的格局中站稳三个层次。
现阶段理想的情况是:“老大”——申雪、赵宏博,跻身世界冠军争夺者行列;“老二”——庞清、佟健,能够位列世界前六名;“老三”——张丹、张昊,在第二集团中占据有利位置。
“老大”早就完成了任务,“老三”牢牢地把持着世界青年组比赛的魁首,惟独中间的“老二”不尽如人意。
然而,姚滨不但不怪罪他们,却对他们百般安慰,仿佛隐隐地有一丝歉疚。
“老二”:期待掌声
2001~2002赛季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加拿大站,场地上回响起《拉赫马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低沉、悲愤的音乐衬托之下,庞清、佟健轻盈地掠过冰面。
低沉、委婉,慷慨中流露出些许的悲愤与遗憾,乐声所至,冰痕交错。这是一套别具匠心的编排,仿佛述说着二人近几年来曲折的运动经历。
动作最终失败了。不久前,在国际花样滑冰裁判学习班上,主讲感到很诧异:“他们选的音乐很深,很难表现。但前两段他们表现得非常好,可是为什么到了第三段,他们却跟不上音乐节奏、情绪也没有表现出来?”“如果把你们平时训练时的分段动作录下来,再通过电影编辑的手法表现出来,你们一定能够成功。”姚滨的语气很复杂,“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刻失误呢?”这种情况,几乎成了他们二人的惯例。
其实,师徒三人都很清楚根本原因是什么。
1993年,姚滨正式招入当时只有14岁的庞清、佟健。但很快自己就上调国家队,来到北京。留在哈尔滨老家的庞清、佟健无缘随往,仿佛立刻成了没人照顾的孩子。
二人年纪都小,又都有些倔脾气,再加上没有了教练,一切专业上的标准都消失了。训练时,二人都只相信自己的见解,都不服软,常常闹得不欢而散。过几天再聚到一起,还是那样,“高兴了就在一起滑,不高兴就拉倒。”根本谈不上交流。
三年时间匆匆而过,二人的情况照旧。原本需要循序渐进的基础训练,完全是在畸形地发展。平行滑还没练好就开始练交叉步;半臂托举还没练就直接练全托举;抛跳一周还不熟练就开始练两周跳;关键的力量训练则根本没有进行。
到了1996年,眼见水平原地踏步,师徒双方两地焦虑。庞清、佟健自费来到北京,找到了久别的教练。在一次托举训练中,庞清从上面摔了下来。这轻轻地一摔,庞清却骨折了。“要是别人就没事,换成庞清就不行,她胳膊太细了!”姚滨苦涩地开着玩笑。他知道,这是由于缺乏力量训练所至。
问题接踵而至。有的教练以“训练场地有限、人满为患”为由,将他们“驱逐”出训练馆。不得已,二人回到了哈尔滨。
1997年初,亚东会结束,借着有些老运动员从国家队退役之机,姚滨以“代训”的名义又将二人接到自己的身边,一切费用自理。
他们的水平这才开始了稳步增长。1999年,两人获得亚锦赛冠军、大运会第二,世锦赛上名列第九。可是,再想提高时却遇到了困难。就像地基不牢的高层建筑一样,两人总觉得有些吃力。就像这次加拿大站的比赛,关键时刻体力不支,分明是基础训练不过关的结果。
“现在,我们是一边向上攀登,一边进行基础技术补课。”佟健说,“我希望前几年落下的课,能尽快补上。”
“我和他的想法完全一致。”庞清缓缓地说。
佟健是一位运动员,觉得双人滑很“过瘾”。他希望自己富有激情的的表演,能够换来观众席上热烈的掌声。
“老三”:锋芒初显
张丹、张昊今年只有16、17岁,还不到参加成年组比赛的时候。1999年的整个赛季,在他们参加的所有青年组比赛中,全部夺得了冠军,亚冬会、世锦赛、大奖赛总决赛……实现了大满贯。“中国双人花样滑冰后继有人了!”媒体欢呼雀跃。
1998年,他们第一次参加世界大赛就给了国人一次惊喜。这一年,他们刚刚从哈尔滨来到北京,终于见到了他们的教练姚滨。一个月之后,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总决赛即将在北京进行。姚滨急急忙忙地给他们进行了编排,音乐、舞蹈、服装一切都从零开始。
然而,他们竟然夺得了青年组冠军!今年,他们依然势如破竹,所参加的比赛“全线飘红”。但是,他们似乎有了一些心事:参加成年组的比赛。他们简直有些急不可待了。
迄今为止,他们只参加过一次成年组比赛,却成了日后休闲时的笑谈。
1999年,亚冬会在韩国举行。由于年龄太小,张丹、张昊无缘正式比赛。但意外的是,组委会宣布,邀请张丹、张昊参加表演!“哎呀,我也参加亚冬会了!”上场前一天,第一次穿西装的张昊兴奋得整宿没睡。
上场后,“短节目”表演一切正常。但与正式比赛不同的是,马上就接着进行“自由滑”的表演。两人没敢把冰鞋脱掉,等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上场了。这时的张昊,“脚已经麻木了”。前面还算正常,等到只剩下最后一圈、最后一个托举动作时,他实在支撑不住了。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此时的张丹还在空中,她只是觉得,这一次的空中时间比过去长。接着就不知不觉地“飘落”下来,脸颊重重地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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