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沉思”,申雪/赵宏博说不可能一辈子站在赛场上,于是毅然告别了15年的竞技冰场生涯,新生活在等待着他们。
在接受本报记者独家专访时,申雪/赵宏博对过去娓娓道来,对未来充满渴望。
“铺路石不是谁都能做的”
竞报:宏博在冰上将近28年了,小雪也有20多年,回头看最大的得失是什么?
申/赵:我觉得没有太多失去的东西,失去的可能是和家人团聚的时间,但是得到了很多。很多的快乐呀,看待事物的能力呀,让人变得成熟。我们前半生的经历都给了花样滑冰,从不会滑冰开始、到进到专业队、再到家国队,从周围的这些人身上一点一点地学到为人处事,我觉得得到了很多。
竞报:你们给自己定位是中国花滑的铺路石。
申/赵:对。最早我跟教练(姚滨)是在1988年,1992年我开始跟申雪搭档,这些年我们三个人一起经历了很多。从世界第24名一点点往上比,然后第15、第11、第9,我们走的路他们都没有走过,这种铺路石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做的。
竞报:从默默无闻到名声大振,你们最大的转变是什么?
申/赵:这只是一个过程。成名之后,只是受关注的时候多了,但自身没有多大的改变。这段经历让我们知道付出努力就会有所回报,再难熬的时候把握住自己,也能走向成功。
竞报:什么时候最难?
申/赵:保冠军的时候最难。冲的时候没有那么多压力,相对要简单一些。在拿到冠军以后,所有人都会把你当成目标,我们从1999年就一直保持在世界前三,很多国外的运动员甚至把我们的动作都学过去,这都是从前我们做的事情。
“奥运冠军,没拿到就是没拿到”
竞报:现在回想这么多年来的成绩,有没有感觉成为了划时代的人?
申/赵:虽然我们做了很多铺路石的工作,但不能说这都是我们的功劳,我们是生存在一个集体中的,像很多培养后备人才的教练员、很多热爱花滑的孩子、家长,包括媒体,是大家一起促成了这个事业蒸蒸日上。如果我们是在国外训练,完全靠一个人打拼出来,可能会觉得“划时代”,但我一直是在中国训练,没有这些外部条件我不会成功。
竞报:现在算不算功成身退?
申/赵:对我们来说,应该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因为我们不可能干一辈子花滑、不可能一辈子站在赛场上。不是有句话吗,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是定律。
竞报:虽然你们拿到过多次世界冠军,但却一直没有拿到奥运会冠军。
申/赵:我们一直想圆这个梦,但事与愿违。我们把奥运会虽然看得很重,但不是全部。因为奥运会过了,第二天太阳还是照样升起,你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至于说遗憾,可能是说我们不是很幸运,包括受伤,没能够拿出很好的状态去参加。
竞报:不过你们在中国体育界中达到的高度是相当于奥运冠军的。
申/赵:也不能这么说,没有拿到就是没有拿到。虽然我们受到尊重,但竞技体育就是这样,冠军是冠军,亚军是亚军,是不能相当于的。
“结婚的话,通知大伙”
竞报:暂时离开以后,有什么打算?
申/赵:我们会住在深圳吧,我们会在滑冰俱乐部工作。
竞报:除了俱部乐之外,你们还会进行一些花样滑冰表演吧?
申/赵:是的。我们会在国内进行一些小型的表演,此外我们也在与国外的表演团联系,希望可以把在欧美盛行的高水平花样滑冰表演带到国内来。
竞报:是不是会比做运动员还要累?
申/赵:也许吧,但如果你觉得很快乐,这些累会转成动力。而且这总比在家待着什么也不做好。
竞报:你们俩都不小了,考虑过终身大事吗?
申/赵: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事,只是现在真没有时间考虑这个。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吧,如果要结婚的话,我们一定通知大伙。
申赵自述
★最艰难的时刻:
从2005年8月到都灵冬奥会,我(赵宏博)受伤的那半年是最艰难的。那时我们真的是经历了从来没有过的痛苦,包括身体上的、心理上的。
★最开心的时刻:
还没到。如果今年世界锦标赛我获得冠军,那个时候应该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昨晚两人终于如愿)因为我们人生的前半生、这个竞技的生涯可能会过去,所以那时将会是我们一个很大的转折点。如果能够夺冠就是得到了我们所有能够拿到的冠军,对于我们来说,可以算是个圆满的收尾。
★最痛苦的时刻:
虽然我不愿意去想,但还要算是在我受伤的时候。
★最值得回味的时刻:
应该是在比赛夺得冠军的时候,但我们经历的比赛实在太多了,很多美好的瞬间也想不起来了。刚拿了冠军,还没等回味够呢,下一个比赛马上又开始了。
一定要说出一个的话,2002年和2003年的世界锦标赛,还有2004年在北京的大奖赛 总决赛,都给我们留下了很美好的回忆。
★最感谢的人:
不是某一个人。我的教练员、我的队医、还有在我受伤时帮助我康复的大夫,在我身边为我付出过的人,我都非常感谢他们。
★最感震撼的一件事:
我觉得本来说我去年就要退役了,后来又回来打比赛,很多人看到我们还站在赛场上感觉都挺震撼的。大伙都说:“你们俩咋回事啊,咋还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