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发这个贴呢,一方面,今天是我来到年华整整一个月的日子,我是在2008年2月29日注册,一个极其特殊的日子,如果我真的要等到周年纪念日再来发这个贴,那得要等到四年以后去了,所以,就在今天,作为纪念。第二,今天是我在二十岁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长一岁了,有点不舍,想留下点什么。
然后,今年差不多也是我看花样滑冰的第十个年头,现在还依稀记得1998年冬奥会的点滴,但那并不是我的起点,下面会细解。
还有一些废话可说可不说,干脆就说出来算了:我害怕忘却的救主就要来临,于是觉得很有些一点东西的必要。
1998年1月1号,是我小学四年级那年的元旦,那时候学小提琴到了第四个年头,央视的新年音乐会一结束,妈妈就拖着我到新华书店买了我生平第一盘磁带:俞丽拿的《梁祝》。大家都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吧,不错,正是lulu在长野那一场感人的演出。但是,多年以后我都会让自己失望,因为那时候我年纪还太小,生活无忧无虑,对穿紫衣服的阿姨的表演还没有多少印象,更不要说体会到她的美丽。所以,与花样滑冰的初次接触就这样无疾而终,像两条平行线,擦不出火花。其实,后来我渐渐意识到,98年长野的那次邂逅还是在我少年的记忆中留下了很深的伤口的:我知道我看过冰舞比赛,因为那时候全然被一位白头发的阿姨和一位穿红衣服的阿姨吓坏了——哥哥姐姐们扮着鬼脸对我吼着,“听话,不然叫那个红衣女鬼来把你吃了!”——我抬头看见她脸上令人恐怖的几道油彩,以及最后握着那条丝巾仿佛生吞活剥的表情,着实产生了阴影。直到长大后重新体验那一场冰舞盛典,才明白在我的恐惧惊惶中,又错过了两位大师的杰作。
人生就是在这些无意识的遗憾中将它的精彩不断消磨,现在回想起来,有什么遗憾呢,我经验过最伟大的1998;但我又是最遗憾的,因为我对1998所有美好的回忆,都不是第一手,是由经别人提醒尔后重新审视才逐渐知晓的。
98年的夏天是不是有一场友好运动会,在美国举办,对了,就是我国体操运动员桑兰受伤的那次。夏天的运动会上我依稀仿佛看到了花样滑冰运动员的身影,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一个伟大的名字——关颖珊。同样的,还是在我的年幼无知中与她擦身而过,还好这一次我记住了她的名字。
整整一年的无知换来毫无烦恼的少年心情,现在的我已经找不回这种感觉,往往沉浸在拉二拉三的泥潭中无以自拔,这难道是成长的代价?
1999年我可以记住,可以大书特书,从赫尔辛基开始,我与花样滑冰正式结缘。我亲历了那一年的申赵和他们的花木兰甚至表演节目中的蝴蝶夫人也就亲历了历史。那时候正是三月,电视上铺天盖地他们的身影,我开始惊叹,开始沉迷,开始追逐。是否有人还记得99年暑假c5给申赵作的宣传片?那可整整放了两个月的:《梁祝》里面z打扮成了标准的书童形象,难看得要命,s姐姐倒是很标致的一个祝英台,还是有点土里土气的感觉,跟那个冰面不和谐。当然最难忘李娜那首《青藏高原》,两人伴随那高亢入云的歌声不厌其烦地做着他们拿手的螺旋线,姿势换了一种又一种,呵呵,这些我还记得。第二年(2000)cctv2的春节歌舞晚会上还弄了一段申赵在冰上表演的《天鹅湖》,只可惜了他们二人当时的形象有点不符。
现在这些资料我再没看到过,如果谁有,请告诉我。
接下来两年至于《春魂》是如何饱受批评我倒是忘记了,但十分郁闷的记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加拿大冒出来一对世界冠军,把我们申赵的奥运金牌梦又掐灭了一些,这些都是无所谓说无所谓不说的。那两年应该是关的全盛时期吧,我尤其难忘她招牌一般的燕式,刷刷两下从冰场这一头刷到另一头,观众就沸腾了。也许我对关的热爱就从这时开始,只要听到她的名字,就知道她一定又是冠军,毫无悬念,也不需理由。
2002的盐湖城是我梦想全盛的一站,如果现在要我说说最喜欢那一版《图兰朵》,我一定还是要说盐湖城那次。我伴着小雪一起起跳,旋转,落下,伸展,欢呼,却最后摔倒。记得那几年“三高”在中国特流行,帕瓦罗蒂《今夜无人入睡》成了附庸风雅的人们和电视节目的最爱,央视青歌赛美声组评委最喜欢拿high c 来说事,甚至波及到民歌组,比如2000年的冠军王宏伟《西部放歌》里几个high c就被评委赞不绝口,“哇,过去只有外国的帕瓦罗蒂唱得了漂亮的high c,现在我们中国的王宏伟也能唱!!”(悲哀啊,我的少年时代,竟是在母亲的威逼下从央视青歌赛里得到最初的声乐教育,那些你们熟知的港台歌星、歌曲是与我绝缘的。Ade,我的年华,Ade,我的童年。)。当然我自己也免不了俗。于是揣起几张五线谱纸跑到书店去,好不容易找到一本美声独唱教材,还要带五线谱的,然后蹲在地上一连好几天,辛辛苦苦把谱子抄下来,回家拿小提琴拉出来听。发现其实真不好听——傻子,美声歌曲一定要有钢琴伴奏才饱满,才好听,这都不懂,ft。
那一年的比赛其实其实,我最喜欢的恰好是加拿大那对的《爱情故事》。喜欢那个节目,是我当时的感觉。几年过去了,看到了很多是是非非,也曾经动摇过,后来想想何必呢,第一印象是改不掉的,既然当初喜欢,就不要矢口否认,至于背后有别的什么事都随它去吧。
关那一跤摔得我痛了好久,她的摔和小雪的摔意义是不同的。Gala的时候看到她穿金色短裙笑着出来,很是伤心。尽管那时候才上初二,英文听力几乎为零,所以听不懂她滑的是首什么歌,但看到一半时她已经忍不住泪下,我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我在另一篇文章中提到过,这种感觉似乎就是“霸王别姬”,是的,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美人落泪更让人无助?
小卡娅的牛仔舞倒是给了我很大安慰,尤其惊异于她节目中间一段步伐。我形容不出是什么步法,记得当时上羽毛球班老师教一种把pp扭来扭去向左边或右边一侧跑的“转髋步”,就这样套用一下。不过她每个步子都是用脚连续点冰两下,双手还牵着一条绳子,后来我在平地上试过,一直都跑不起来。嘿,她那一段步法要是只听冰刀点冰的声音,大可以说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言重了,大家别笑。
那一年还是觉得对申赵的喜爱还是稳固的建立在他们是中国人的基础上,因为觉得他们的表演节目跟其他人比起来还是太平淡了,比如小普的《卡门》,还有冰舞冠军a/p那一段俏皮的舞蹈。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图兰朵》,爱死了,尤其中间减慢下来之后《茉莉花》的背景中z轻轻托起s的脸庞的动作,猜猜我想到什么?呵呵,我老是觉得s手里牵着一条丝带,好像《白毛女》中杨白劳给喜儿扎红头绳的情节(狂汗)。
那一年还知道了申赵之后中国还有一对庞佟,当时只知道他们又瘦又高,看着很养眼,只是技术还差许多。呵呵,浑然不觉几年过后他们竟成了我的最爱,我心爱的清姐姐啊,第一面就是这样。
后来上高中,晚上十点钟才能回家,父母把我跟电视机完全隔离开来,每个春天我都会等待那些花儿的消息,也仅仅是几条简短的消息而已。记得有一年有位朋友告诉我他晚上回家看电视看到申赵滑《胡桃夹子》,滑得真好。我十分及其以及非常不相信,我说申赵怎么可能把这种音乐滑好,在我的印象中,他们的艺术表现力还停留在《图兰朵》的大气阶段,于是我给朋友讲《图兰朵》,讲抛四,讲《沉思》,讲《爱的故事》。朋友听得似懂非懂,后来过了几个月他又告诉我回家看电视看到了申赵滑《宋氏王朝》,我跟他争论是《宋家王朝》,因为过去有一张班德瑞《梦花园》的CD,上面有这首曲子。然而不管是《宋氏王朝》还是《宋家王朝》我当时都没有亲眼看到,后来看到了,觉得不怎么样,还是《胡桃夹子》的触动大的多去了。
06年冬奥会我已经在上高三,那时正是寒假补课,由于老师管理得比较松懈,再说我自己也比较疲倦,往往中午就在教室里看电视,所以那一年的双人滑我是基本上看全了,附带还看了几个匪夷所思的项目:雪上技巧(不是中国拿金牌的项目),就是选手像开山地摩托车似的从山坡上滑下来,中间几个断层的地方做一些跳跃动作,那时候我深深地体会到裁判打分的主观性,得到第四名联领奖台都没上的一位女选手其实完成得相当出色,她做了一个前空翻,速度姿态都很好,仅仅因为在前面出场而没有得到高分。还有一个项目叫做“冰壶”,真是非同凡响,尤其是高水平运动队之间的较量简直可以说赏心悦目。记得女子冰壶决赛好像是美国队对加拿大,美国队最后一位投手将冰壶开出,不仅碰掉了对方三个壶,最后自己还稳稳当当地退回到红圈的正中,后来物理老师举过这个例子来让我们计算碰撞过程,看来冰壶的投手都是力学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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