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5月,当我即将过19岁生日时,接受了洗礼。我妈和一位笃信宗教的邻居成了朋友,她们想既然苏联的教堂重新开放了,我就应成为俄罗斯东正教徒。母亲对我说,她4岁时,她的祖母秘密地给她行了洗礼。她又向我解释道如果我不受洗,就不可能在教堂结婚。“卡嘉,”她问,“你不想在教堂结婚吗?”
我说我想,尽管还没有人向我提起过婚姻的事。自从谢尔盖拉着我的手,带我参观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米兰和巴黎的教堂后,我就喜欢上的教堂。我喜爱乐声与石墙碰撞产生的回音。我认为在教堂结婚一定很美。
母亲的这位朋友说她认识一位非常好的牧师。一天,牧师去她家做客时,她把我介绍给了这位牧师,尼古拉神父,我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人。他有着一张和善的脸,四五十岁的样子,长长的黑色直发总是纹丝不乱,胡子不算短,微微有些发灰,目光温柔,嗓音柔和舒缓。
我对宗教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如何划十字,但尼古拉神父从不会让我觉得难堪。他只是说他会给我一些祈祷词,如果我记不住,也可能朗读。他并不对我说教,让我做这个做那个,而是说如果我想和他谈一谈,可以尽管去找他。听起来他就像是我灵魂的守护天使,他的确是这样的。
尼古拉神父的教堂叫做“征服者弗拉基米尔”。俄罗斯的教堂总是以教堂收集的最早的圣像命名。这尊圣像是征服者弗拉基米尔手持长矛骑在马上,一副战将的姿势,不太像位圣人。不过他也许是要把那些不信教的野蛮人赶出去,以拯救无助的俄罗斯教堂。这就是很久以前人们为他造了这尊圣像的原因。尼古拉神父问我是愿意在“征服者弗拉基米尔”教堂独自受洗呢,还是想和其他人一起受洗。我说我想一个人。
人们刚刚在教堂旁的院子里新建了一个小教堂,用来做礼拜。一切都是崭新的,一切都那么美。我是第一个在那座小教堂里接受洗礼的人。在俄国,你在受洗时只穿睡衣,因此尼古拉神父让我带上一件白色的睡衣和我的十字架。他将把十字架浸在圣水里,以得到祝福,然后把圣水洒在我身上。圣水本该是凉的,但帮助尼古拉神父的女士同情我,给我拿来了热水,以免我冻着。这次洗礼很秘密:只有尼古拉神父、这位女士和我。我事先告诉父母和谢尔盖不要来。我觉得这是私事。
洗礼后,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不过我的确认为洗礼是件特殊的事,而且有些兴奋。某些事改变了,尽管我无法解释是什么。
夏天,谢尔盖和我几乎每个周末都去伏尔加河边的叶戈尔家,那里很美。谢尔盖认为那儿是度假的最佳地点:钓鱼,在森林中散步,去野外,用自己钓到的鱼烧菜。我同意他的观点。
然后我们就得像往常一样去训练营地了:苏呼米和诺沃戈尔斯克,为将在西雅图举办的友好比赛做准备。谢尔盖的胳膊还是疼。尽管我们在练习时滑得不错,到了真正比赛时,去糟透了。我做连续两次前外一周半跳时摔倒了,做三周足尖跳时又是双脚着冰。我很不高兴,问谢尔盖我们是不是应该换教练。尽管我们在前一年赢了,但滑得并不好。我想找一个对我们严格些的教练。既然是我在冰场上失误,想换教练的当然也是我,但谢尔盖也开始赞同我的意见了。
正是在此次友好比赛上,我们第一次遇到了来自国际管理集团(IMG)的杰伊.奥格登,他还给我们介绍了为国际管理集团工作、会说俄语的保罗.西奥伐讷斯。保罗是来自新泽西的希腊人,但他的俄语说得非常好,谢尔盖和我都喜欢他。
他和杰伊与我们谈了半小时,告诉我们国际管理集团负责安排职业运动员的比赛。他们创立并拥有北美的“冰上之星”队的表演。如果我们同意转为职业运动员,可以和他们签合同。还说如果我们签约参加下一季度的表演,并参加一些职业比赛,我们每年绝对可以挣到10万美元,也许更多。我们没有把他们的话太当真。他们看上去更像是要占有我们,而不是帮我们。所以当时我们什么也没签。
而且谢尔盖和我还想参加世界锦标赛,也许再参加一次奥运会,如果我们转为职业选手,就会失去国际滑冰联盟成员的资格。国际滑冰联盟允许滑冰运动员参加他们批准的巡演,比如,汤姆.科林斯巡演,并得到一小笔报酬,但金额非常有限,大约每月500瑞士法郎。每年的金额都不一样。作为职业运动员,可以多挣50倍,但多挣的钱是要付出代价的。滑冰界最大的赛事――世界锦标赛、欧洲锦标赛和奥运会――只允许业余选手参加。
友好比赛结束后,我们在太阳谷进行了一两场表演,然后我就去看住在加利福尼亚的朋友苔利.弗利。他已经邀请了妹妹玛利娅和我母亲去他那儿。这是她们第一次去美国。我觉得我也应该去,但谢尔盖不太高兴。他觉得他无法理解苔利,对他的动机有些怀疑,尽管苔利的大女儿比我还要大。于是谢尔盖自己返回了莫斯科,我在那儿则成了一个没有礼貌的客人,情绪总是不好,因为我觉得我该和谢尔盖一起回莫斯科。
整个秋天,以及冬天的大部分时间,还有次年春天,是我们生活中压力最大的一个时期。我们还在考虑换教练的事。我回到莫斯科后,谢尔盖和我把这个想法对滑冰联盟说了。他们有什么建议吗?也许塔季扬娜.塔拉索娃,有人说。在她给冰舞运动员别丝切米亚诺娃和布金当教练前,曾是赢得两次奥运会金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