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真正激烈的竞争还有一年半的时候,他遭遇着前所未有的重创。
终于,在经历了三项赛事之后,他又重新找回了竞技的感觉。他与自己的对手进行着殊死搏斗,一种强烈的紧迫感让他意识到一个新世界的来临。
加拿大站是高桥在伤后面临的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比赛。他定下了目标,“至少第二名,那样才能进入总决赛”,但并没有因此采取保守战略。比赛中他尝试了一个四周跳,尽管失败,他依然夺得亚军,不错的运气带来了令人满意的结果。
他说:“现在回头看,从重伤恢复的道路其实也并不是那么艰辛,但是缺席上个赛季的后果比我想象的更加严重。”一开始,他在公开训练中做了一系列跳跃动作。也许是因为他那无意识的焦虑,“我跳的有那么多么?”,他非常投入以至于都不知道已经做了那么多。然而在加拿大站就有所不同,他在那里可以有目的地为比赛而训练。
阔别赛场一年,他已经忘记了应以何种情绪面对。“什么都不要想,只是尽力而为。”这才是真理。重返赛场前的种种憧憬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他在十月赢得的芬兰杯比赛并不是一场重大赛事,因此他感到很容易。“那是我伤后第一场比赛,所以就算我输了也没关系。”所以,即使当六台摄像机追随着他的每个动作时,他仍然泰然自若。直到接下来的NHK杯,他才意识到现实的残酷。那是大奖赛六个分站中竞争最激烈的一站,拥有数位世界顶级选手。高桥意识到了强大对手的存在,而他认为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然而,当他切实目睹了对手的发挥后,却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漫无目的地观望着他们。虽然并没有像7月第一次在观众面前表演时那么怯场,但是这次他感到了压力。看到其他选手精湛地完成技术动作,他心想“我必须赢,我必须要向大家证明我的能力”
他发现自己会期望比训练中发挥更好。高桥说“我在不应该的时候紧张。我认为这是因为我一开始就会想‘一定要战胜对手。’”在自由滑中,他摔倒两次,仅列第四。这很明显是因为体力不足。然而,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耐力问题会渐渐消失。对于高桥来说,最大的问题是很难在既有的压力之下集中精力滑冰、提高各个方面。
在经受了一年伤痛的折磨之后,他以极大的勇气来坦然面对现实。高桥说“训练是不会说谎的。”他还会非常诚实地说“这我还做不到。”他并不会假装自己比实际更强大。同时,他还认为其实自己应该享受滑冰,因为他是在为自己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然而,当面对赛场时,他发现自己死死地被求胜欲牵绊着。“我试图说服自己应该集中在自己的表演上,并且享受它。”
在NHK杯自由滑之前,他终于可以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自己身上。在六分钟的热身中,他享受着那被灯光扫射的紧张和心跳加速。这种心态上的转变伴随他到加拿大站。
高桥的一个很大弱点就是不能很好地调整自己的心态。他的教练长光歌子说,“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很有自己的个性,总是为自己设计一切,这从服装还有个人装扮都能看出。当他在表演时,随着音乐的响起,一幅画面自然地在他的脑海浮现,然后应景的动作便呈现在眼前。
因为他总是对自己的节目有独特的想法,有时即便是长光教练和其他人称赞他,他也仍然会不满意。很多选手在练习时会通过镜子来观看自己的动作,但是高桥从不这样做。“如果看到自己的动作不够完美,我会非常失落,甚至失去信心。”当他观看自己练习的录像时,他只看跳跃。
这样的怪癖使高桥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艺术型花样滑冰选手之一。但是由于他过于敏感,一旦出现失误他就会表现得支离破碎,他的心也会瞬间跌落谷底……
由于对表演有一种坚定的完美主义理想,高桥很少从审美的角度去观看其他选手的节目。然而,他在电视上观看了普鲁申科的表现。三年之后,这位都灵冬奥会男单冠军重返赛场。虽然已经回不到顶峰时期的状态,但他的强大仍使很多人都不愿与他同场竞技,因为毕竟他的四周跳和其他跳跃都非常稳定。“我想不管怎样,我得表现得像他一样。可能即使那样我也不会对自己满意,但是至少我想在现有的状态下做到我可能做到的一切,问心无愧。”
挑战的感觉
在NHK杯的自由滑之后,他被编舞Pasquale Camerlengo所说的话震惊了。“You danced more in the past. Dance some more!”由于一年的手术治疗,他的身体有所变化,所以在做每个动作时都得多加注意,这使他遗忘了从前将自己彻底融入音乐时那种极大的快乐。“我意识到保持激情才是真的自我。如果我开始跳舞,一种高于技术层面的东西会贯穿其中。”
我想带着一种自由感去表演。承载着这样的想法,当加拿大站自由滑比赛中他的名字被叫到时,他的焦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良性的紧张。整个过程中只有一种挑战加拿大观众的欲望,他认为自己可以吸引和征服现场观看的人们,最终自由滑获得第一名。
第二天,也就是11月22日是表演滑。在早上的练习中他的精神紧绷,但是身体却感觉十分轻盈。当他以玩闹的方式练习跳跃时,在拥挤的冰场上一块空地神奇地出现了。他完成了一个3-3-3连跳,并且在不断的试探中两次成功地做成了四周跳。可能在比赛中成功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他说“我有一个新的发现。”11月26日是他右膝手术成功一周年的日子,他仍然感觉自己会有新的希望。
读完这篇文章百感交集,一个舞者,一个在冰上用灵魂诠释着音乐的理想主义者?但是艺术家需要淡泊,这也正是Dai所欠缺的。其实艺术家要挑战的并不是观众,而是在演绎自己心灵的绝唱时所得到的最大释放,是在挖掘自己有限的潜质时获得的无限宽慰。
在流淌着A型血的大和民族胸中始终有着一种征服世界的呐喊,无论是mao的3Ax3非理智策略还是Dai的4A+4x3空想都是对历史和极限的挑战,即使受挫也值得,即使失败也令世人尊重。我记得最悲观的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这样一句话“每一个人都注定要在被目的激起的希望和达到目的之后的索然无味之间徘徊一生。”如果只为功名战,只为利益争,那么即使拿到想要的头衔最终也会索然无味,可能会有应有的喜悦,但不会有渴望的完满。我想完美主义的dai也许会永远活在被目的激起的希望中,因为这个目的不是世界冠军,不是奥运会金牌,而是一套完美的节目,也许永远都不会实现,也许永远都在追逐,或喜或悲,但这就是幸福。